傍晚，潘向豪正常下班离开，今天没有个案要处理，他没有别的事要做，应其天和姬兮缘录完口供后也没有离开除魔卫科室，现在两人跟在他身后。
“没想到，你让我留下来，居然是看了一个下午的在逃魔物的讯息。”应其天叹气，录完口供后他被潘向豪拉着在科室里看讯息，看得他都快睡着了。
“会逃跑的魔可都是上等魔，一般的除魔卫单挑甚至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，你帮我记住咯，有个印象，遇上了的话，可以帮我们分担点压力嘛。”潘向豪笑着解释。
“魔的话，不用特意去记吧，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应其天耸肩，表示无所谓，遇上魔的话，他肯定是会第一时间去消灭掉的。
“主要是，最近出现了一些能隐匿气息的魔物，他不发作，你认不出来的，之前我就遇到过，有人在我眼皮底下魔化，一点迹象都没有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说实话，应其天对于魔的了解并没有潘向豪那么深，他的理解还停留在两年前，“你说，还分什么上等魔，下等魔的，有什么区别嘛？”
“这些区分就是按照那些魔保留的神智来区分的……”潘向豪这时才给应其天普及这两年关于魔的分级的情况，“我们两年前遇上的王魔反而是怪胎，他们能完全融入人类社会，不仅会思考各种各样的事情，实力还巨厉害，现在想想我都觉得那些个王魔很恐怖。”
“确实如此，我遇上的魔，都没有那些个王魔厉害，不过，你现在要带我们去哪？”应其天只是跟在潘向豪身后，不知道要去哪。
“昨晚不是说了嘛，请你们吃顿好的，这从幻梦之境回来，得给你们来个好的欢迎仪式嘛，我已经定了包间，跟我来就行了。”
“还定包间，没必要吧。”
……半小时后，三人来到东山酒家。
“三个人，三荤两素，这样就差不多了，对了，我记得你们这酒家自酿的酒挺好喝的，给我来一斤。”潘向豪点完餐，将餐牌还给这里的美女服务员。
“好的先生。”服务员接过餐牌，帮忙打开包间里的电视后便离开了。
“破费了呀。”应其天说道。
“钱都是小事啦，你好不容易从幻梦之境回来，该给你接风洗尘的。”潘向豪靠在椅背上，放松着身体。
“你现在，是做着以前列焱焱一样的工作嘛？”应其天问。
“是啊，平时就是在为除魔奔波。”潘向豪笑着，说，“魔界之门打开后，魔的数量多了很多，搞得我们那是一个手忙脚乱啊。”
两人闲聊着各种事，有往事，有现在，有将来，姬兮缘则是一直默默听着。
就在两人谈话间，服务员将酒先端到了餐桌上。
“你和姬兮缘要喝两杯不？”潘向豪接过酒，就先给自己倒满一杯。
“给我倒杯吧，你一个人喝闷酒，怪可怜的。”应其天平时不喝酒，不过偶尔一两杯还是可以的。
“没喝过的，我也想试试。”姬兮缘对新奇事物还是很好奇。
“来来来。”潘向豪给两人都斟了一杯，随后想起了啥，掏出两张之前李科给的门票，递给应其天说道，“我记得，姬兮缘以前都没怎么经历过俗世来着，这个给你，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，带她去看看吧，就当凑热闹。”
“城南体育场的演唱会？行啊，到时候一块去？”应其天看着门票上的字符说道。
“看情况吧，我先回一趟科室，总不能真让我强制休假吧。”
“你干了什么，别人才让你强制休假呢？”
“也就是一年左右没休息过而已。”
“怪不得让你休假了。”应其天笑笑，潘向豪的工作是除魔，说白了就是杀掉那些变成怪物的人，杀人者，要是一直不放松，真的会出大问题的。
“不说工作上的事了，来，干杯。”
“噔……”三人碰杯。
“苦，好辣……”
酒家上菜的速度挺快的，就在应其天潘向豪又聊了十分钟，说到两人第一次怎么见面的时候，第一道菜就上来了。
三人也没有客气的家伙，不寒碜，直接大快朵颐。
“最近我东山市城南经常出现一位被称为‘金波侠’的英雄，他为民除魔，救人于水火，在网上已然成了一番热谈，就在今日下午，我台接到电话称，金波侠出现在城南东山大学附近阻止了一起魔伤人的事件，我台记者李彤前往探访。”三人吃得正香，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三人的注意。
“现在，我的身后就是之前金波侠出现的地点，不过，因为此地出现了魔物案件，那地方已经被警方所封闭，为此，我们找到了一位警官进行访问。”
“这李彤，昨晚被魔袭击，现在就能恢复工作了，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嘛。”潘向豪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记者就是昨晚遇袭的李彤。
电视画面一转，画面上出现了李彤还有另外一个熟人的身影。
“这位警官，请问该如何称呼。”李彤对面前那位身高八尺，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提问道。
“我姓杨。”
“哈哈哈，怪不得下午没见到杨哥，原来是跑城南去了。”看到这个中年男人，潘向豪不禁笑了起来。
“这位杨警官，请问，这次魔物案件的伤亡情况是否严重？”
“这次魔的出现只造成了三人受伤，没人死亡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“杨警官，那这次案件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样一个幸运呢？”
“一个是市民们，在见到魔之后都很果断的逃跑了，这非常值得称赞，第二个则是，金波侠的及时出现，阻拦了魔的追击，并成功等到我们警方的到来。”
“这么说，金波侠的出现也算是功不可没。杨警官，对于魔，请问你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嘛？”
“其实，要说的事在这两年已经说了无数遍了。还是那句话，各位市民朋友们，在遇到魔之后，一定要快点逃命，魔是怪物，不会管人们性命，只有个人注意安全，我们除魔科的警员才能最好的保护您的生命。至于其他什么辨别魔之类的我就不多说了，网上有很多视频，我们也会不定时组织群众学习各种安全知识，各位市民可以多多留意，请一定切记，自身安全比一切都重要。”
“杨警官的劝诫对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可以说是收益良多，请电视机前的各位一定要谨记，安全高于一切。那么，警官还有什么要说的嘛？”
“没有了。”
“好，那就谢谢杨警官接受我们这次的采访了，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。”说完，李彤道别，翻找了眼杨咏莘身后，露出失望的表情后转身离开。
之后电视上出现的才是一些对于金波侠的目击采访，李彤接连采访了三位目击者后，得到了某位目击者拍摄的照片。
照片上，波光流转，金色占据了所有的内容，金色中央，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说明这张照片拍的是一个人。
“据目击者所言，这张照片便是他们看到的金波侠，看不清人样，只知道金色波光之中有这么一个人，当波光消失，里面的人影也会消失，这便是金波侠的由来。”李彤解释着金波侠的由来。
“这个金波侠……”应其天盯着电视上金波侠的照片，饶有意味地说，“缘儿，明天，我们的任务增加了。”
“好。”姬兮缘点头应是。
看着应其天那饶有兴致的眼神，潘向豪略有疑问，“金波侠身上，有你们找的那啥秩序扑克？”
“不清楚，感觉上有。”应其天也不确定，只是心底觉得该查一下。
“你们找那什么秩序扑克，全凭感觉的嘛？”
“如果靠近了的话，我能感应到秩序扑克的存在。”姬兮缘解释。
“反正，找到金波侠之后，靠近让姬兮缘感应一下就知道了。”应其天叹气道，“如果说，真要找齐所有秩序扑克的话，对我俩来说，如同大海捞针，只能凭借机缘了。”
“机缘这东西，太迷幻了。”潘向豪想起之前找历战之神明的事，“之前就是，找那什么历战之神明，没想到一直就在我们身边。真的，机缘这东西，听得我都怕了。”
“我也怕啊，只是，逃不掉啊……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这笑容，微微苦涩。
电视上的新闻开始更换，包括今天早上东岸码头出现的命案等等，三人看着节目，边聊边吃。
……第二天清晨，城南东山大学附近，一行三人出现在此处。
这里是一个公园，一早就有不少的老年人聚在这里，有的唱歌，有的跳舞，有的下棋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这里也是昨天金波侠出现的地方，三人到这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找到点金波侠的线索。
“潘向豪，你昨天不是说，要回科室继续工作嘛？”姬兮缘跟在应其天身后问。调查的事她也帮不上忙，她只需要把感觉到秩序扑克的事告诉应其天就行了。
“我去了啊，只是被人赶出来了而已。”潘向豪无奈，他很早就回科室了，不过，也很早就被赶出来就是了。
“我感觉，你休假，我却带你来查魔的事，被你们科长知道了，肯定得骂我。”应其天细细观察着四周，希望找到一点关于金波侠的线索。
“我不掺和不就行咯，你查你的，我就在旁边看看。”潘向豪一脸无所谓地说道。
“是不是休假之后，和我一样闲的没事干，然后才跑过来的呀？”听到潘向豪那无所谓的语气，姬兮缘轻笑猜测。
“有一部分原因吧。”潘向豪没有否认。
“这里范围不大，给我几小时，如果查不出什么东西，我就陪你这个一年才有一天假期的辛苦人员好好玩一下。”应其天来到昨天魔的尸体处，蹲下查看着。
魔的尸体昨天已经被杨哥等人处理了，现在这里除了一片空地外，什么都没有，幸好，潘向豪从科室里得到了昨天这个案件的现场照片，现在应其天就是靠着这些照片，希望能寻出金波侠的线索。
“随你吧，我去那边坐着等你。”潘向豪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着，说了不掺和，他自然不会食言。
“好。”应其天点头回应，又对姬兮缘说，“缘儿，我带你过去那边坐着吧，一直站着等，怪累的。”
“好。”姬兮缘答应，跟着指引，坐在了长椅上。她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，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罢了。
将姬兮缘安置好，应其天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，继续他的调查。
潘向豪靠在长椅椅背上，闭上眼，风为耳，木为眼，靠术法感受着四周的宁静祥和。
这个公园里现在聚集了不少人，大部分都是老年人，做着晨练，琢磨着爱好；还有一部分急匆匆的年轻人，应该是上班之类的路过此处，有些匆忙；还有些新手母亲则是带着自己的娃儿闲逛着，闲庭信步，十分幸福。
“张少婷，我喜欢你很久了，能跟我交往嘛？”
用术法留意着四周，还听到了某人告白，这里就在大学附近，有年轻男女表白也算正常。
本来还想着用术法偷看的，但一句话却让潘向豪打消了念头，“钱俊，我说过很多遍了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，别再来烦我了。”
也正常，毕竟，敢表白，就得接受结果，这样想着，潘向豪将术法转移到其他地方。
闭眼许久，周围温馨的景象在术法的帮助下都略过了他的心头，祥和，宁静，温暖，这都是人世的常态罢了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坐在椅子上的潘向豪被这种氛围感染得犯迷糊了，刚有睡意地瞬间，他眼角轻跳，一股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，曾经在西山市有过同样安宁的地方，只是那里的人在一夜之间化魔，最后那片安宁也化为了地狱。
“幸好，昨天化魔的家伙是在中午饭点出现的，这里的人都回家吃饭了，要是在早上的话，这里的老弱肯定就有人遭殃了。”安静了许久，潘向豪睁开眼，神情像是做了个噩梦般，缓了会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刚刚一直在喘粗气。”姬兮缘说，她的听觉很敏锐。
“是啊，想到了些不好的事。”潘向豪撇过头去，看他的样子并不想继续说这事，转移话题，“应其天那边不知道查到什么了，我去看看。”
“如果发现什么有用的，应其天会叫我们的。”姬兮缘静坐着，她早已习惯这样等待。
“也对。”潘向豪点头，站起的身形又停了下来，看着应其天但没有走过去。
应其天细细查看着每个角落，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情报，也在预料之中，毕竟昨天已经有除魔卫到这来处理过现场了，除了一小部分的打斗痕迹还存留着外，已经没有任何关于魔和金波侠的线索。
叹口气，这个现场确实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，又看回潘向豪给的那几张照片，魔的尸体，还有一些魔出现的证据，这些对于找金波侠没有任何用处。
他昨晚也查了网上关于金波侠的资料，只有发生危险时，这个金波侠才会出现，而且出现的地点基本都在东山市城南区域。
“城南嘛，不过，这范围，也太大了。”应其天低语，又环视四周，确定这里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后，转头朝着潘向豪两人走去。
“没找到啥有用的。”应其天走到姬兮缘面前，对潘向豪说。
“没办法，连那人长啥样都不知道，要找到他，没那么容易的。”潘向豪作为警察，自然是知道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人有多难。
“随缘吧，本来就没打算一下就找着的。”应其天叹气，说，“不过，那个金波侠真的是用秩序扑克的力量的话，那就得快点了，秩序扑克用多了，可是会变成joker的。”
昨晚听到新闻后，应其天特意到网上查了查金波侠，不查不知道，一查吓一跳，金波侠的出现记录少说有十次，一般人用秩序扑克，用个三五次心智就得被蚕食，现在用了十多次，人却还留着理智，可以说相当厉害了。
“joker？那是啥？”又听到了不熟悉的名词，潘向豪好奇问道。
“秩序扑克是会蚕食人心的，使用过多后，人的心灵便会被蚕食，成为一个只知吞食力量的怪物，那种怪物就叫做joker。”解释的人是姬兮缘，她便是方块A的主人，也是先行者，自然知道秩序扑克的奥秘。
“化为joker的人自带吞噬的力量，他会物理意义上的吃掉一切生命，然后这些被吃掉的生命便会化为joker的力量，极为霸道。”应其天同样解释。
“吃人啊，那不就和魔一样嘛？”潘向豪类比道。
“比一般的魔要强一点，而且还能无限成长，要是真有人变为joker了，必须快点处理，否则后患无穷。”
“听你这么一说，这joker的危害还挺大的，这两天，我联系下穆大姐吧，让她制定点对策，以免后面真出现了joker我们没有任何防范措施。”听完应其天的解释，潘向豪眼神略显凝重。他相信应其天的话，joker和秩序扑克的危害，他记住了。
“我比较害怕的是，若是将秩序扑克的事公之于众，又会出现像之前历战之神明的事，有人会恶性争夺。”应其天不免有些担忧。
“我会提醒穆大姐，不要把情报泄露出去的，放心吧。”潘向豪轻拍应其天的肩膀，示意他安心，又说，“既然这个秩序扑克这么重要，我也帮着你找吧，我的术法应该能帮上大忙的。”
应其天笑笑，摇头道，“今天就别了，你难得的假期，改天你有时间再来帮我吧。”
“可我也没别的事情做啊……”潘向豪无奈，他纯粹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，一闲下来他又会想起过往。
“这样的话，你就跟着我吧，我打算在这城南走一天，看看能不能就那么巧的碰上那个金波侠，然后夜晚咱仨一起去看那演唱会。”应其天提议。
“可以，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呆着。”
三人就这样在东山市城南晃了半天，不过，很可惜，临近夜晚了，也什么都没有找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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